皇帝离去多日后,拉利沙处于淡淡的焦躁状态,保加利亚人对于罗马人苛刻的态度感到担忧,但是人质都被控制在军团之内,他们除了心中暗恨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。

暗暗的潜流实际上涌动在罗马人心中,城内外的罗马士兵交头接耳传递着谣言,不知从何时何地开始,军营里面都流传着皇帝回返帝都君士坦丁堡镇压大贵族叛乱去了。

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传言又变成了皇帝在镇压叛乱之中受伤的消息,这样的消息伴随着与帝都联系的隔绝越演越烈,甚至有人说皇帝可能伤重身死了。

哈拉尔德对于这种消息感到不可思议,但是帝都确实连续多日没有消息传来了,这又让他有些担忧。

皇帝一旦身故,没有人知道谁能接替皇位,现任皇帝是曼努埃尔皇帝唯一的正统继承人,而他的叔叔安德罗尼卡不久前才因叛乱被杀,科穆宁家族会变得后继无人!

夜色朦胧,市政厅的会议室烛火摇曳,哈拉尔德和他的老兄弟斯文在一起饮酒,老一辈的维京武士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一起,回忆过往的峥嵘岁月。

“老斯文,最近大营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对头?你感觉到没有!”哈拉尔德喝的舌头都大了,瞪着醉醺醺的眼睛看向老兄弟,这也是他借酒浇愁的原因。

“你管那么多干嘛,谁给钱咱就听谁的!这不是一直以来的惯例!”老斯文有些诧异哈拉尔德居然开始纠结这种东西,维京人的战士只信奉拳头和黄金。

“家里那些小兔崽子都跟着皇帝一起走的,现在瓦兰吉卫队里面的小一辈都被皇帝召去当了亲军,咱们总不能放任不管吧!”

哈拉尔德吐露了一个无奈的实情,自从皇帝招募了大量的瓦兰吉卫队士兵的子侄们从军,原本自成体系的瓦兰吉卫队渐渐向皇帝靠拢,已经不怎么受自己约束了。

“这,我倒是没想过,管这么多干嘛!喝酒!”

老斯文就是个粗人,对于自己老兄弟的忧愁一点不放在心上,对于他来说子侄们的未来由他们自己决定,他只遵循维京人的传统,杀戮直到死亡。

“那是什么?”一矗火光冲天,即使是在市政厅也看得清楚,哈拉尔德原本眯起的眼睛突然张大了,不对!

“啪啪啪”哈拉尔德一顿耳光下去打得老斯文脸都肿了,红彤彤的加上酒精作用,老斯文半边脸都胖了。

“啥事你?不说清楚我打你!”老斯文捂住脸怒火万丈,不过酒倒是醒了。

“你自己看,我先去披甲!”哈拉尔德呼喊着门外的卫士,却没得到回应,心底直往下沉,悄悄摸起了桌子旁边的板凳,踢了老斯文两脚让他闪避。

“通”的一声,板凳砸开了房门,外面几个黑影猝不及防被撞倒地,哈拉尔德历战二十年,而且正当壮年,战场嗅觉灵敏,感觉不对立刻反击。

“来来来!谁来和我一战!”狂战士暴怒的喊声震天欲碎,放眼望去,屋外没有哈拉尔德的卫士,只有黑洞洞的一个院门大开。

“您还是这样暴烈如火,我们很久没见了!”

出现在火光中的脸已经几乎快被哈拉尔德遗忘了,曼努埃尔的私生子阿历克塞·科穆宁。

“阿历克塞!你居然在这里?”哈拉尔德神色凝重,这个人在先皇时期执政过一段时间,培植了不少党羽,不过新皇帝即位后并没有重用他,于是他离开了君士坦丁堡。

哈拉尔德想过种种可能,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,扫过他的身后,有数十人缓缓步入庭院,都是真正的披甲武士,自己和老斯文都没武器,真是狼狈呀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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