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三个问题,陈导,您尽管问。”李睿忙道。

“你的《孝庄秘史》的本子老刘拿给我看过,你在这部戏里对顺治驾崩的描述很尊重史实,但为什么在《康熙大帝》这部历史正剧当中,你却要说什么顺治出家?还有行痴行癫,包括行癫烧死的情节应该就是《鹿鼎记》里的情节吧?”

陈佳林说到最后,自己也觉得好笑,一部历史正剧居然会借鉴武侠小说的情节,连法号都是一样的。

李睿点点头,看了一眼刘大应,这些问题他之前都跟刘大应解释过,但老头却没啥表情,他只能轻轻咳嗽了一声,道:“之前我跟刘导也解释过这个问题,我们这部戏虽然历史正剧,但我们毕竟不是纪录片。我们的戏是拍给普通观众看的,我之所以要写顺治出家,借鉴《鹿鼎记》的情节,说穿了就是为了加深戏剧冲突,增强可看性!”

说到这里李睿稍稍停顿了一下,微微一笑道:“顺治出家是野史,而普通老百姓相信的恰恰就是野史,如果做问卷调查的话,我估计得有七八成的老百姓会选择顺治当年是出家当了和尚,而不是出天花死的。至于借鉴了《鹿鼎记》的情节,那是金庸的武侠小说受众实在太多,当观众看到这一幕的时候,我想肯定会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的感觉。在细节上增加一些艺术加工,主要就是为了可看性和将来的收视率。”

陈佳林沉吟着点点头,毕竟顺治的戏份在戏里的比重不大,正如李睿所说的做一些细节上的艺术加工,为了将来的收视率,这也说得过去。

接着他问到了第二个问题:“纳兰性德是康熙时代一个很著名的人物,你为什么在剧本里把这个人物遗漏了呢?”

“对于纳兰性德这个人物,一开始我也很矛盾,他是清初著名的词人,文武双全,康熙赏识并视他为挚友。但他恰恰又是明珠的儿子,而从一开始我就把大阿哥设定为明珠的亲外甥,主要是想让大阿哥和太子一样,作为两个政治集团推出来的的代表人物。如果把纳兰性德加进去的话,势必要影响两派的平衡。所以我想了想,还是把纳兰性德这个人物拿掉,把他身上的特质,在他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以及和康熙之间的友情放到了伍次友的身上,而作为御前侍卫这个身份集中到魏东亭这个人物上。”

李睿抄剧本不仅仅是抄,他同时对脑海中《康熙王朝》的各种影评都仔细研究过,影评中自然避免不了提及纳兰性德这个康熙朝的风流人物,而他所说的则是影评中最靠谱的一个说法。

这次陈佳林的表情并不怎么明显,其实他心里把纳兰性德这个人物拆开,然后对照剧本中对伍次友和魏东亭的描述,似乎就是李睿说的这么回事。

他斟酌这说到第三个问题:“本子里的慧妃是大阿哥的生母,和历史上的惠妃应该是吻合的。至于容妃,我原本以为应该是三阿哥和容宪公主的生母荣妃,但看到后来发现和历史上的荣妃并不相符,对于这个人物你是怎么考虑的?”

如果说前两个问题是疑问的话,那第三个问题更多象是探讨,陈佳林不愧是历史剧的行家里手,对康熙朝的这段历史非常熟悉。

而且李睿还注意到,陈佳林问完这个问题,还跟坐在旁边的李健群对视了一眼,而李老师的脸上隐隐有期盼之色,无疑李老师是看上了容妃这个角色。

李睿心里暗暗一笑,神情却依旧很深沉地回答道:“慧妃确实和历史中的惠妃是一个人物,我之所以把惠改成慧,主要是历史中的惠妃是明珠的表侄女,而剧本里我把她设定为明珠的亲妹妹。至于容妃这个人物,包括她的女儿蓝琪儿,都是虚构的人物。”

“当初写剧本的时候为了和《雍正王朝》区分开来,只有适当地增加后宫的戏份。除了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之外,还应该有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的形象和宠爱的女儿这两个人物代表。”

“这么说吧,容妃这个人物身上折射出了女性许多优秀品质,她忍辱负重,所有的苦痛都深埋在自己心里;她甘于牺牲,不仅牺牲自己,连惟一的女儿也牺牲掉了,而且她还得不到女儿的理解;她总是以德报怨,为他人着想,别人打自己左脸,她把右脸也伸过去,即便自己做的这许多事没有人理解,她依然心如止水地涮自己的马桶。”

“她是一个悲剧人物,但她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悲切,她的所作所为都折射出她性格中执著、刚强的一面,她是华国王朝中一个性格鲜明、多侧面、多层次、复杂矛盾的女性形象,她是华国影视历史女性的画廊里一个新的典型。容妃最后静静地死去了,死在了马桶里,但她的内心是最洁净的,与那些为了政治利益尔虞我诈的人相比,她一点都不脏。”

既然李老师很感兴趣,李睿便把容妃这个人物的特点详细地分析了一遍,而且还说的很煽情。果然看似柔弱娇羞的李老师听着的同时,眼睛越来越亮。

“呵呵呵,不错,不错!”陈佳林呵呵笑道。

显然对李睿刚才一番对容妃这个人物的到位分析非常满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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