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奎然看着张正道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,缓缓的闭上了眼睛,他知道,事已至此,自己已经无法再包庇他了,否则就是留人把柄,让人诟病。

“道长,你胡说什么,明明不是这样的,是这群和尚欺人太甚,为什么道长非要颠倒黑白,将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?”

李修德十分不解,在与张正道相处的这段时间里,他清楚的知道张正道的为人,同时也是他在慧能手上将自己的命给救回来的,现在这种结局,是他不能接受的,所以他脸上带着怒意,此时的心态与李奎然颇有几分相似,怒其不争!

“闲话少说,押走!”

李奎然此刻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,如果是之前,有了李修德的这番助攻,别说是洗清张正道的冤屈,就是将这几个僧人全部拿下也没有任何问题,可现在为时已晚,张正道亲手将自己推进了深渊。

几个亲卫雄武威昂的走了过来,伸手就想要扣住张正道,可张正道却突然发难,轻轻拍出几掌,将他们送了出去,不过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。

“大胆妖道,竟敢反抗,给我杀!”

李吉见状,顿时怒吼,在没有经过李奎然的同意下,就直接下达了命令,李奎然不悦的看了他一眼,不过没有说话,然后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张正道的身上。

剩下的亲卫眨眼睛鱼贯而出,将张正道团团围住,不过却不敢轻易动手,在场的都是好手,刚刚张正道的动作他们看得很清楚,如果要动手,也不一定能讨到好。

“李大人,不知道你现在觉得贫道为人如何?”

气氛剑拔弩张,压得溪水村的村民们喘不过去,这些亲卫都是经历过沙场和生死的战士,身上所带的肃杀之气浓厚无比,而被围在正中间的张正道此时居然缓缓开口,问出了一句众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话,而李奎然却当即瞪大了眼睛。

“霸道!莽撞!”

李奎然也是个通透的一人,在张正道问出这句话后顿时明白,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,所以故意借此机会,反过来试探自己,心中虽然震撼,但是脸上依旧保留着冷峻之色,冷冷的说道。

“对,大人好眼力!”

张正道哈哈一笑,随意的称赞了一句,不过揶揄的眼神、敷衍的语气让李奎然极度不爽,甚至让他滋生了掉头就走的想法。

“只要不是瞎子,谁都看得明白,不用你给我戴高帽!”

李奎然态度不变,不过却对张正道的本事多了几分信任,其一是因为张正道临危不惧的态度;其二是张正道竟然能猜透自己的心思。

“大人,贫道为祸乡里多年,今天得见大人实乃乡亲们之福,还请大人移步卧龙观,将我多年来压榨乡里的资产充公!”

张正道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,总之是就什么灾祸都往自己身上揽,生怕李奎然不抓自己,释一等人听到这句话后,顿时跳脚骂道:“死牛鼻子,你道教都是你这种道貌岸然的小人,难怪这些年来不断落魄,我看道教迟早灭亡!”

村民都露出了怪异之色,见张正道说的言辞凿凿,就仿佛这些年他真的一直在压榨溪水村的村民一般,让他们一时间里不知道说什么好,而唯独薛晚晴眼睛一亮,她毕竟与张正道相对熟悉一些,所以顿时醒悟,张正道肯定在心里打着算盘,于是不再着急,静静的等待结果。

“哼,竟有此事?来人,且随我前去看看!”

李奎然作为扬州太守,掌管一城,自然也不是草包,他反复的咀嚼着张正道话里的意思,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张正道会主动殴打慧能,只是他自己非要往身上揽,所以他明白,张正道这是变相在向他暗示着什么。

“大人,罪民愿意前面带路,还请大人应允!”

张正道心道,这李奎然不算笨,于是主动要求带路,而他的这种热气与积极在释一等人看来是明目张胆的贿赂,于是立即要求一起前去,不过却被李奎然以官府办案唯有,将他们堵在了外面。

“大人,您可是一方太守,处事可得公允呐!”

在李奎然带着亲卫与张正道一起进入卧龙观之后,释一等人还是觉得不放心,他们虽然惊异于张正道今天所说的话,不过他们也害怕张正道翻供,于是扯着嗓子在外面喊了起来,殊不知他们越是如此,李奎然对他们的态度就越发的反感,谁都不喜欢自己做事时总是被其他人指手画脚。

“李大人,请喝茶!”

张正道对观外的声音不闻不问,一挥手,一壶清香扑鼻的热茶就出现在了石桌上,再挥手,两个瓷茶杯突兀的出现。

“这,这……”

李奎然被眼睛刚刚发生的事情给惊到了,他使劲的揉着眼睛,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,随后伸出手摸了摸茶壶,却发现非常烫手,就像刚刚烧好的一样。

“大人静心,这是我道教袖里乾坤之法,虽是小道,却也极为方便!”

张正道微微一笑,给李奎然倒了一杯茶,伸手示意李奎然试试。

李奎然有些狐疑,他以前也时常听说一切法术之事,不过却从未亲眼见过,所以总是将信将疑,现在头一次亲眼见到,可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,缓缓的拿起茶杯,轻轻的呡了一口,随后眼睛一亮,觉得这茶入口留香,回味无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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