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和,你别动,让我来!”
张正道发现正和打算打扫后院,赶紧制止,然后丢下手中的抹布,赶紧跑了过去。
“正和,你拿我的抹布干什么?快放下,快点!”
正和也是个闲不住的主,张正道只要让他停下手中的某一件事,他必定会再找一件其它的事情来做。
“正和吗,我叫你师兄好吗?你就不能好好的休息两天,给自己放个假吗?”
刚刚丢下抹布,正和提起水桶就打算去小溪边跳水。
“师兄,你今天怎么了?不对,是这两天怎么了?我觉得你完全变了一个人。”
正和慢慢的放下水桶,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,以前他认识的张正道只能用混吃等死四个字来形容,可现在的张正道,勤快又积极,谈吐又有章法,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听到正和的话,张正道顿时心惊,对正和的敏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他只能讪讪的说道:“观主不是挨打了么,我作为师兄,怎么能不挑起重担呢?”
眼神透露出一点自责,一点伤感,以及一点后悔,似乎为之前的不懂事而赶到羞愧。
“师兄,你别难过,书上说,善恶之念、一夕之间,师弟看到你终于不再消沉,也很高兴。”
正和毕竟是小孩子,很容易就被张正道给懵了过去,此时他正想着,为什么五陀寺的和尚们,为什么不早点打观主一顿,这样他也不用从八岁起就开始被压迫成童工。
“师弟所言甚是,师兄……你你你,你给我把水桶放下!”
张正道正想再好好的给正和加深一下印象时,却发现对方再次挑起了水桶,顿时怒不可遏,走过去一把拧着正和的耳朵吼道。
“师兄,这么多年了,我闲不下来了,你为什么不早点醒悟,这些年可苦了我。”
也不知道是疼的,还是对张正道悔悟改变的欣喜,又或者是对自己这些年所吃的苦的一种释放,这时,正和的眼泪滚滚而下。
两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,但张正道却真切的感受到了正和对自己的依恋和关心,毕竟在他的世界里,现在只有张正道一人。
“好了,正和不哭,以前是师兄不对,现在师兄改了,以后该轮到师兄照顾你了。”
张正道心中柔软的部分被触动,他轻轻的揉了揉正和的脑袋,继续说道:“都是男子汉了,要坚强点,好吧,今天的事情我们一起做。”
说完,他拉起正和,将两个大桶换到了自己肩上,随后在后院里给正和挑选了两个小桶,两人一摇一晃,三步谈笑,两步打闹的朝着小溪走去,留下一路欢快的笑声。
“哟,只听说过两个和尚抬水喝的故事,这两个小道士挑水喝还是第一次看到。”
就在两人打好水正打算回观里的时候,一个尖嘴猴腮,骨瘦如柴,左眼有黑色胎记的男子不阴不阳的开始调侃。
张正道闻言皱眉,正欲开口,却发现正和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袖,低头一看,正和正紧张的对着他摇头。
“也罢,贫道心宽,不计较,不计较。”
张正道暗自宽慰自己,对着正和一笑,绕过脸上有胎记的男子后,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,走出去老远还依然听得到对方嘲笑的声音。
“老道士、小道士,破道观里住着的牛鼻子!”
“正和,他是谁?”
回到观里,张正道将水全部倒进了水缸里,然后假装随意的问起了那名男子。
“师兄啊,你这脑子……算了,你这病可能是没法治了,还是我慢慢告诉你吧。”
正和无奈的拍了拍脑门,然后将胎记男子与卧龙观结怨的缘由说了出来。
在二十年前,一个产妇深夜临产,村里的接生婆却去扬州城里走亲戚去了,家里人记得团团转,这时有人想起了何观主,说他曾经游历天下,有着一手不俗的医术,或许可以一试。
作为一个男子,要为一个产妇接生,就算真的会接生,一般人还真的拉不下脸来做,可何观主在听到对方的要求之后,二话不说就答应了,可等他赶到时,还是晚了,女子和肚里的孩子统统早已咽气,为此何观天有些自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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