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柳也不顾脚上的疼痛,急匆匆地往外跑,我扶着她,“是不是那些箱子?”

没等回答,我们就冲进了实验室,童教授先是一愣,随后笑笑,“小李,我正想去找你们,项目有了新进展,你马上就能看到——”说话的同时,他的助手已经撬开了那只箱子的锁,正把箱盖缓缓掀开。

我刚喊了句“别动!”但也晚了,箱盖大开,一股恶臭弥漫全屋,我拉着童柳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……

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箱子里是半下子液体,乳白色,有点像过期的豆浆,黏糊糊的。助手用工具捞了几下,除了一些颗粒残渣,什么都没有。

童教授笑了笑,“咱们呐,是被主观臆断蒙住了眼睛,简简单单的一件事,让我们搞复杂了。唉!做了这么多年研究,没想到这次差点儿栽了大跟头!”

其他几个专家也松口气,不过多少还带着失望,毕竟忙了一个多月,最后只收获了一堆空箱子……

他们又开始各自的工作,却听童柳突然大喊,“别动那个!”

一个专门负责清理古物的专家停下手,愣着看过来,我注意到,他的工作台上正摆放着几件东西,正是那种陶土烧成的古怪圆筒。其中一只已被清理出不少淤泥,实验托盘里黑乎乎的一层。

那专家愣了好半天,摇摇头又要动手,可我们突然发现,托盘里的淤泥竟然动了起来,先是鼓出很多小气泡,随后好像开了锅沸腾起来,他吓得连连后退,突然痛叫一声,举起双手,白色的胶皮手套早已沾满了泥水,而其中正有几只细长的虫子在扭动翻滚,他手背上的胶皮已经破开,皮肉多出了几个血窟窿,那些长长的虫子就开始往里钻,能清楚的看到,在皮下顺着他的胳膊爬向身体各处……

专家们都吓呆了,童教授马上下令让大伙撤出去,我还想救人,童柳拉住我,眼睛发红,“没用的,太晚了。”

专家们跑出帐篷,警戒的同事知道出了事,马上围上来,老罗也回去取了枪,在帐外严阵以待,等那专家走出来的时候,已面无血色,每一步都扭曲摇晃,脸上的皮肤时凹时陷,跟谢工“死”前没什么两样……

几个同事头一次见这场面,纷纷拔出枪,“别动,举起手!”

那专家越走越近。

没人敢开枪,毕竟在常人的认知中,这还是个“活人”。他们看向老罗,用目光请求命令,老罗也摇摇头。

嘭!发生在谢工身上的一幕重演了。

专家头颅炸开,我们这次终于看清了,他脑中迸溅出来的黑色东西翻滚甩动,正是刚才那些钻入他体内的虫子,只不过变得更大,最长的已经将近一尺。

和谢工一样,他的尸身还能行动,跌跌撞撞地往我们这边扑来,老罗下令开枪,瞬间,十几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躯体,他一头栽倒。

同时,那些虫子向四处游爬,好像一条条小蛇,同事们用脚踩,用石头砸却无济于事,老罗只能让大家再次后撤。

专家的尸体又爬了起来,身上的弹孔没有血,但能看见,伤口中有很多虫子的尾巴在不断甩动,他摇摇晃晃地向一个方向走去,教授最先反应过来,“快!保护仓库!”

打捞上来的那些陶筒,大多都存放在临时仓库。

地上的虫子竟然也跟着尸体游走,密密麻麻,让人看着胃里翻江倒海。

又是一轮射击,但这次尸体只是晃了两晃,继续向前。

老罗冲在最前,操起警棍就往尸体腿上抡,可眼看就要打中,却又被斜刺里冲上的一人撞倒,我忙把他拉到一旁,再抬头,不禁愣了——眼前,又多了一个无头尸!

但绝对不是谢工和赵工,这一具高高壮壮,虽然没了脑袋,但还是比常人高了半头,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——大个子。

也回忆起和老雪头儿的对话——

“大爷,你们村里有个大个儿——”

“现在不大了,矮了一脑袋。”

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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